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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瓦加 文小平
《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出版后,2021年12月25日--26日,文小平以书面形式采访了该书的编著者唐瓦加,两人进行了书面对话。现将唐瓦加与文小平的对话整理如下:
(唐瓦加:唐铎将军之子,哈军工北京校友会理事会理事,哈军工精神研究委员会委员,以下简称唐。文小平:哈军工空军工程系二期学员,哈军工精神研究委员会前主任,以下简称文。)
文:瓦加,你好。你编著的《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已于2021年7月出版,可喜可贺。
唐:文学长,谢谢您。这是我多年来一直想做也应该做的一件事。
文;你做的是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在哈军工历史研究中,对于苏联顾问、专家的研究应该是一项重要课题。毛泽东主席在给学院的《训词》中指出:向苏联学习,对于你们这个学院,有更加重要的意义,并指出向苏联学习四个方面的内容。哈军工是在陈赓院长领导下,以奥列霍夫为首席顾问的苏联顾问团参与帮助创建的,书写哈军工历史,不能不说苏联顾问团,不能不说奥列霍夫,在这方面,以往记载的历史资料不多,我们研究的也不够,《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这一研究领域的不足,填补了哈军工历史研究中的重要空白。
唐:继承父辈的遗志,歌颂国际主义精神,是我编著这本书的初心和动力。父亲唐铎是中国国际主义战士的重要代表人物,是中苏两军用鲜血凝结成友谊的楷模。我决心也要向父亲那样,为中俄两国人民的友谊做出自己的贡献。奥列霍夫是中国人民著名的国际友人,一直受到哈军工人和中国人民的爱戴,他和父亲在苏联茹科夫斯基空军工程学院是同学、是战友,又共同工作在创建哈军工的岗位上,更深受我的崇敬。多年来,我一直在查找和收集这位曾是父亲的同学、战友的事迹和故事,并把有关奥列霍夫的俄文资料翻译出来介绍给中国人民。
文:所以,出版《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的意义已超越哈军工院校领域,具有国际影响力。我们高兴地看到,这本著作受到俄罗斯驻华大使和北京俄罗斯文化中心主任的关注和欢迎。
唐:在编著完《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后,我立即把此书的目录和两个章节的部分内容翻译成俄文,并托北京朋友把我翻译的俄文材料送到了北京俄罗斯文化中心主任卡西亚诺娃·塔玛拉·列昂尼多夫娜女士手中。她看到此材料,说:“这太好了!当书出版时,我可以在我们俄罗斯文化中心主持《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的发行宣传仪式。”她接着说:“这本书的出版发行进一步促进了俄中两国人民友谊的发展!”
2021年9月14日. 在《纪念中国人民抗日战争暨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6周年研讨会》上,当俄罗斯驻华大使安· 杰尼索夫收到赠送给他的《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后,十分高兴。大使还记得我的名字,三年前他曾接见过我。那次,是我把刊登自己撰写的有关父亲唐铎参加苏联卫国战争文章的杂志赠送给了大使。而现在,大使先生又看到我介绍和歌颂苏联专家援华的国际主义精神的新作品,更是高兴。
文:你具备撰写这本书的有利条件和优势:接近过奥列霍夫和其他苏联专家,对他们有很深的印象;熟练的俄语水平;熟悉俄罗斯国情;渴望寻找父辈的足迹;你才能写出了《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可否具体地谈谈你是如何查找到这么多苏联专家资料的?
唐:在俄罗斯网站上查找原哈军工苏联专家的资料时,其中最大的困难就是在某些曾在哈军工工作的苏联专家的简历中,并没有写着他们在哈军工工作过的经历。这可能是因为上世纪六十年代苏联和中国两国交恶时期,某些苏联专家在填写简历中就没有写上他们在中国担任四年的专家工作的经历,所以,给我的查找工作带来了很大困难,这要我花大量时间,从多方查找才能够确定他们是否在哈军工工作过。
例如:1992年,原哈军工俄文首席翻译锻钢从莫斯科带回来的“原哈军工苏联专家顾问及其已故苏联专家后人”的名单中,排名第20位的苏联专家是希绍夫,但用俄文查到的希绍夫空军少将的简历上,并没有发现他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工作的经历。2017年11月18日,我通过电子邮件向锻钢同志进行了请教,他以肯定的语气回复说,这位苏联专家希绍夫确实在哈军工空军工程系工作过,而且,上世纪九十年代,锻钢同志受国防科技大学校领导的委托到莫斯科拜访原哈军工的苏联专家顾问及已故专家的后人时,他还曾给希绍夫将军的夫人薇拉•康斯坦丁诺娃试着打过电话,可惜当时电话没有拨通,后来也没有再打,这也成为了锻钢深感遗憾的一件事情。得到此信息后,紧接着,我又从莫斯科的墓地的网站上,查到了薇拉•康斯坦丁诺娃确实是希绍夫的妻子,他们共葬于同一个墓地中,共拥有一个墓碑。从这些线索中,我确认了希绍夫是曾在哈军工工作过的苏联专家将军。
又如:在网页上查找苏联专家格卢沙科夫的过程中,是从多个网页上,有时只查找到有关的一句话,由此顺藤摸瓜,最终搜索到了格卢沙科夫的住址和电话号码,并通过国际长途电话作了采访,交谈。
再者,就是与原哈军工苏联专家的后人联系,并进行采访,取得资料。例如:2017年,锻钢曾提供了第二任哈军工苏联专家顾问团首席顾问普罗托波波夫将军儿媳妇玛格丽塔的电子邮件地址。于是,我与她取得了联系,并委托她到俄罗斯联邦国防部军事档案馆去查找了普罗托波波夫将军的资料。
文:看来,在网页上查阅,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会遇到不少困难,需要长期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要形成一篇比较完整的,有价值的资料,需经多方咨询,求证,使资料从无到有,从少到多,并耐心翻译、梳理、编写。收获研究成果真是十年磨一剑。《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一书中,除收录有首席顾问奥列霍夫的生平事迹和故事外,还有顾问团中其他七位将军和第一批五位系主任的顾问的历史资料,这为深入研究哈军工苏联专家打下了更好的基础。
唐:这还要感谢哈军工北京校友会和哈军工首席翻译锻钢的帮助。在我撰写过程中,校友会副会长廖海明多次与我沟通,给予鼓励和支持,后经过哈军工北京校友会办公会议的几次讨论研究,定下书名后,又经廖海明副会长和哈军工精神研究委员会副主任殷洪兵的编辑,最终形成了这本反映1953年至1960年来华援助创建哈军工苏联专家的事迹以及他们身后鲜为人知故事的书籍,并由哈军工校友会出版了。
文:《哈军工的苏联专家们》的出版,是研究哈军工苏联专家这一课题的新起点,应该进一步深入地持续下去。
唐:您说得太对了!我非常赞成!
文:在该书的前言中说:“希望能通过此次编辑发行唐瓦加的研究成果,激发出更多的朋友,包括俄罗斯的苏联专家后代们共同挖掘苏联专家们的相关资料,把伟大的中俄友谊和合作传承下去并推向新的高度。”说得很对。在校友会历年征集的哈军工精神研究与践行文稿中,有关苏联专家的内容很少,公开发表的,除杨昂岳著的有关锻钢回忆奥列霍夫的材料和杨逢春撰写的《难忘的岁月--我和苏联顾问阿。里。杜德尼科》外,我看到过两篇,一篇是一位防化专业王成富老师撰写的《在防化工程系工作过的苏联专家》,回忆了三位苏联防化专家在哈军工的故事;另一篇是工程兵工程系一位二期学员陈汉生撰写的《在苏联顾问家做客》,回忆了克利沃祖布主任顾问及其夫人与二期学员间的友谊。都写的详细,生动,有参考价值。也有一些写回忆教学、科研的文章,而谈到苏联专家时,只是笼统地说了一句:“得到苏联专家的帮助。”缺乏具体事实。现在,哈军工时期的老师(包括实验员),年龄都不小了,所以,在这方面要设法做挖掘抢救工作。
研究哈军工时期中苏军事文化的交流是研究苏联专家这一课题中的重要内容。中苏团结创建学院的过程就是中苏文化交流的过程,它体现出中苏不同文化的包容与互补。以空军工程系为例,有苏联建设军事工程学院的丰富经验,也有以马明德、梁守槃、罗时钧为代表的中国老教师的治学理念,在唐铎系主任的引领下,有机地统一起来了。可以说,哈军工空军工程系就是中国式的茹科夫斯基空军工程学院;文化的碰撞与分歧不是坏事,碰撞的火花能推动事物向前发展。书中写到了奥列霍夫曾强调的部队里实行“首长一长制”的制度与陈赓坚持“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实行党委集体领导首长分工负责的民主集中制”的制度的争论,以致,陈赓就此问题还请示了毛泽东主席的情况,而这正是中苏军事文化交流的碰撞。这也是此书的一大特点。
应该重视了解和研究建院初期的五位系主任唐铎、赵唯刚、黄景文、徐介藩、唐凯和教育长徐立行、教务处长曹鹤荪教授在中苏文化交流上的作用,因为他们与首席顾问、副首席顾问及各系主任的顾问接触的机会更多一些,讨论涉及院、系建设全局性的问题会多一些,对苏联顾问、专家们的了解也会多一些。
这些想法仅供关心和研究这一问题的朋友们参考。
唐:我赞同您的意见,虚心向大家学习。
文:很高兴采访你,两人进行隔空的书面对话,谢谢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