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军工的歌声

上海校友会 胡欢泉

我是哈军工海军工程系三期学员，回忆起在学院的六年生活，有许多有趣的故事使我记忆犹新，尤其是哈军工的陆海空三军业余合唱团。我在中学时就对唱歌和指挥情有独钟，想不到这一爱好在考入哈军工后更得到了进一步的发挥。
     1956年上半年在哈军工院政治部军人俱乐部张惠民主任和宋申同志的支持下，我们这些年轻的文娱活动积极分子成立了“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业余歌舞团”，由我担任合唱团团长及指挥。合唱团约有50多人，分成四个声部，每星期日上午在院俱乐部二楼教室或剧场的舞厅练歌。当时我们喜欢的歌曲有《东方红》、《抗日军政大学校歌》、《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当兵为什么光荣》、《半个月亮爬上来》、《阿拉木罕》。我们还喜欢苏联歌曲《共青团员之歌》、《喀秋莎》；古巴歌曲《打垮了暴君才有自由和平》；朝鲜歌曲《朝鲜人民站起来》、《金日城将军之歌》等等。当时学员学习十分紧张，每次练习总有30人出席。由于大家都是有一定文化修养的青年，所以练歌的速度快、效果好。在合唱团艺术指导张燿祖（现在武汉海工）等人的配合下，我们又开始排练了男女声四部的混声合唱，宋申同志专门训练了铜管乐队及民乐队为我们伴奏，经过多次的排练，终于决定要在学院演出了。
    庆祝国庆6周年的文娱晚会上，在一千多观众的面前，合唱团初试锋芒，大合唱博得了观众热烈的掌声，特别受欢迎的是男声的表演唱《真是热死人》、《哎呦妈妈》等歌曲。观众一再鼓掌要求加演，真是台上歌声一片，台下掌声不断。晚会结束后回到宿舍，同学们学着我在台上演出的样子，怪声怪气地拿我寻开心，并连连称赞，我高兴的几乎一夜没睡好觉。

学院那时经常有北京三总部文工团及各大军区文工团前来演出，大家的文艺欣赏力都很高。但是苏联专家却提出要看我们学员自己演出的节目。于是领导决定由我们业余歌舞团民乐队和男声小合唱队去大和旅馆（当时称208），为专家们及院领导演出，形式是在舞会上的即兴演出，我们用中、俄文对照了两首苏联歌曲《苏丽珂》和《雪球树》。《雪球树》的最后二段是热烈奔放的快节奏，坐在四周的专家和夫人合着节拍为我们鼓掌，这时突然有一位苏联专家，脱去了上装，用他那敏捷的动作，熟练的舞步，合着歌曲的节拍，跳起了哥萨克的《矮脚舞》，一时间场内掌声雷动，口哨声四起，欢乐的气氛达到了高潮。
     由于合唱队的活动，给院系的歌咏比赛带来了推动作用，而歌咏的比赛又使学员们心情舒畅，在队列行进的时候，也是歌声不断，此起彼落，“当兵为什么光荣，光荣因为责任重……”、“……人民海军向前进，保卫祖国海洋信心强……”、“向前 向前 向前，我们的队伍向太阳……”，这些雄壮而嘹亮的歌声，鼓舞着我们年轻的革命军人，努力学习，不断进取。
     那一年首届“哈尔滨之夏”音乐节，在哈尔滨工人宫文化剧场隆重举行。开幕式那天的晚会上，黑龙江省、哈尔滨市的有关领导都亲临观看。演出铃声响了，剧场的灯光变暗了，随之大幕拉开，呈现在观众眼前的是整齐雄壮的“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三军合唱团”，报幕员还没来得及出场，台下已是一片掌声，接着《人民军队忠于党》、《没有共产党 就没有新中国》威武而嘹亮的歌声，令观众回肠荡气，赞叹不已。演毕，台下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数次谢幕之后，首长上台和我们握手，哈市女文艺工作者向我们献了鲜花。这次以后，每年的“哈尔滨之夏”音乐节，都邀请我们的三军合唱团参加开幕式的演出。
    1958年为了参加沈阳军区第四届文艺演出，我们业余歌舞团合唱队、舞蹈队、话剧队、民乐队用了足足半年时间排练，长约2个小时的一台戏，由于平常学习任务十分紧张，领导上要求，我们每个人需要具备“一专多能”的条件，以减少去沈阳的人数，我当时任合唱团指挥，又要参加小合唱、民乐队及话剧队的演出，可真忙的不可开交，经过无数次的排练、修改，彩排的机会终于来临。由院系领导亲自审查通过，临行前大家列队，在俱乐部的舞台上，刘居英院长亲临讲话，他说：“你们是代表军工学院演出的，希望你们演的更好……”，他一边做手势一边笑着说：“你们可别拿着零鸭蛋回来呀……”。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功夫不负有心人，在这次会演大会上，我院一共获得三项一等奖（最高奖），其中就有大合唱一等奖。我们每人都拿到纪念册，我的那本纪念册经历史的磨难，几十年来珍藏至今。
    悠悠岁月，四十五个年头过去了，尽管我们现在都已满头白发，步入了老年，但年轻时代哈军工的嘹亮歌声却久久地在我心中激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