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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昂岳
邮票是国家的名片,是国家传承与传播文化的重要窗口。邮票的题材广泛,方寸之中,气象万千,既蕴涵各学科的知识,又具有深刻的历史烙印和厚重的文化积淀;邮票还是一种集绘画、摄影、书法等为一体的精美艺术品,极具欣赏价值。
集邮是一种高雅的文化活动。青少年学生通过集邮,可陶冶情操、开阔视野、益智交友,是一项很好的寓教于乐式综合素质教育的课外活动。
我受父亲和哥哥的引导,从上小学起就开始集邮,也正好从新中国第一套邮票(纪1、特1)集起。那时通讯主要靠写信,是信销票的源头;小孩是没有什么零用钱的,少年集邮都是收集信销票。在文革前开展的集邮观大讨论中,说集邮活动是资产阶级生活方式,集邮界气氛紧张,《集邮》杂志也于1966年6月后停刊,我的集邮活动也就终止了。退休以后,翻出青少年时期集的邮票,有些还派上了用场,现回忆几件集邮往事,与同好者分享。
我的前苏联邮册
1955年初,军事工程学院(哈军工)老红楼宿舍交付使用,我家首批搬入。这是由绿色木板墙围起来的院中院,北面三栋共48套房住苏联专家,南面三栋共48套房住中国老教师,六座楼围成一圈,院中是花坛、喷水池,门口设岗。暑假的一天,我和几个小朋友在水池旁把玩邮票,过来一个年龄和我们相仿的苏联小孩,他看到我们在玩邮票,叫了一声就跑了,不一会儿拿着一本邮册跑来了,我们互相观赏邮票,都觉得异域的邮票新奇,感兴趣,接着就交换邮票,他给我苏联邮票,我给他中国邮票,我们都很大方,以后又多次交换,他还带其他苏联小朋友来与我交换。中苏哈军工子弟对邮票的痴迷,结缘,超越了语言障碍。他叫萨沙,在苏联上小学,假期来哈与父母团聚、度假。下一个假期,他又来了,拿着邮票本在我家楼下喊:“杨!”连续几个假期,我们交换了200余枚。当年,我们老红楼的男孩子时兴斗蛐蛐,萨沙在苏联从来没见过,他跟我抓蛐蛐、养蛐蛐、斗蛐蛐,玩得不亦乐乎。后来,他爸爸任期要结束了,他来依依惜别,送我照片和礼物(一盒彩色铅笔及明信片等),我送他毛主席像和斯大林像的杭州织锦。我把他换给我的苏联邮票装了一本10页小邮册留存。
苏联邮票上都有“CCCP”,苏联运动员的运动服胸前也是印的“CCCP”,我只知道CCCP是苏联国名,但为什么是这四个字母?它们各自代表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请教萨沙,他详细解释,我才知道CCCP是苏维埃、社会主义、联盟 、共和国四个单词的俄文字头,他耐心地写给我,一遍遍地教我诵读。
2006年我刚退休不久,湖南省博物馆举办《俄罗斯20世纪30年代-50年代艺术展》,期间在报纸上登出“寻找中苏(俄)民间友谊物件”的启事,我拿着我的苏联邮票本去看看,没想到馆方及媒体记者都对我的邮册很感兴趣,拍照留存,当晚湖南电视台报道这次活动,特别展示了我的邮册。
2010年10月,湖南电视台金鹰纪实频道播出专题片《我们的老院长陈赓》,在采访我的镜头之中展示了我的苏联邮册。
2011年凤凰卫视播出专题片《军工校长陈赓》中也展示了我的苏联邮册。
2016年,哈军工纪念馆制作《苏联专家在哈军工》专题展,展板中有我的苏联邮册照片和萨沙照片。该专题展先后在哈尔滨哈交会、南京理工大学、俄罗斯远东巡展。
2020年1月,湖南教育电视台播出我讲的六集国防教育公开课《哈军工与国防现代化》,片中展示了我的苏联邮册。
我的邮友萨沙及苏联邮册
集邮家姜治方
爱国集邮家姜治方先生1907年生于长沙,他十岁开始集邮,无师自通,“一生心血在邮花”,藏品极为丰富。1933年参加布鲁塞尔首届航空邮展,展出中国首航封近60枚,获银牌奖;1944年参加葡萄牙首届国际邮展,展出“大龙”邮票600余枚,“小龙”邮票500余枚,获第二名,镀金奖。他是解放前中国唯一参加国外邮展并获奖的集邮家。
1949年10月3日,时任国民政府驻波兰使馆临时代办的姜治方先生通电率部起义,受到周总理及中国政府欢迎。
1957年7月,他参加莫斯科国际邮展,送展展品有:1920年中国第一条航线北京——天津往返首航封,评为世界极罕品;南京中华民国“临时中立”五元实寄封,评为世界孤品;清代创办邮政前文职衙门排单、武职衙门将军火票;6枚大龙阔边实寄封;10枚第二次国内革命战争各革命根据地实寄封。这次邮展,他获一等金奖,水晶杯。
上世纪50年代,他在北京外交学会工作,广泛结交诸多集邮家及夏衍、田汉、梅兰芳等文化名人邮友,接待来访的外国集邮家中岛健藏、水源明窗等,为《集邮》杂志等刊物撰写多篇邮识文章,在《人民画报》1957年3月号发表 “集邮40年”, 在《人民画报》1957年8月号发表 “革命根据地邮票”,为对外宣传电影片《今日中国》拍摄集邮镜头。1953年他对文化部副部长夏衍说:“我的邮票绝不再分散,今后统统捐献国家”。1957年9月,为中国革命历史博物馆填补八国联军侵华实物空白,捐献了大批德、英、美、日、法、俄有关邮票、明信片、邮笺。
1961年姜治方先生下放到湖南大学担任法语教师。1966年6月他把全部邮票、封、片、专集等,装了两板车,送交到中国集邮公司。1979年2月16日国家邮电部在湖南大学举行了隆重的授奖仪式,嘉奖姜治方先生捐献全部邮票和邮政文物的爱国行动,邮政总局宋兴民局长、邮票发行局倪贯一局长专程来长沙授奖,大会颁发了奖状,奖品是中华人民共和国全套邮票两套,德力申根彩色电视机一台,还有奖金5000元,中央电视台、人民日报等各大媒体均作了报道。
姜治方先生初中时即与我父亲杨仲枢教授同学,他们都是在1929年赴欧洲留学的,因二战滞留欧洲十多年,成为莫逆之交。1972年我父亲随哈军工南迁长沙工学院,他得知消息后来学院寻找,因我父亲当时还在“另册”,受监督挖防空洞,他打听时遇到警惕的“革命群众”,被审查一通,送到保卫处了。他单身在长沙,以后就每个月到我家来度过一个星期天。他是外交官出身,见多识广,非常健谈,我和妻子都喜欢听他讲古,期间也听他讲了不少集邮经历和邮识。就在他获奖后的一周,我夫妇去湖大看他,他三子惠华弟也在,留我们吃晚饭,饭后边翻看奖品邮票,边观看他的奖品彩电,新闻联播正播出中国邮票在香港展出,老爷子瞪大了眼睛,指着展品说:“这是我的!这也是我的!”他激动了,说:“终于用上了。”
他从获奖后开始写书《集邮六十年》,边写边发表,在香港报纸上连载,湖南《湘江文艺》杂志也连载了一部分。1981年9月香港南粤出版社结集出版,中国外文出版社以四种外文出版,对外发行,国内也出版中文《集邮和我的生活道路》一书。2002年5月由湖南省集邮协会甲子邮刊编辑部修订,香港天马图书有限公司再版《集邮六十年》。
1980年3月,中国集邮展在北京举行,邀请姜治方先生参会。他从长沙往北京火车途中感染风寒,不幸于4月4日逝世,享年73岁。他的追悼会在八宝山殡仪馆举行,文化部夏衍副部长和邮电部一名副部长参加。
1984年4月,湖南省集邮协会发行“姜治方先生逝世四周年”纪念张和纪念封。
湖南省集邮协会纪念姜治方先生逝世四周年纪念张和纪念封
哈军工邮品中的孤品
在哈军工—国防科大校庆纪念活动中,武汉校友会出了大型纪念邮册《军工魂》,学校和各地校友会还出了一些纪念封,在校友朋友们的帮助下,我收集到了哈尔滨工程大学、河南校友会、上海校友会、武汉校友会的纪念封。
1993年校庆40周年时,国防科大也出了纪念封,作为礼品赠送来宾,我也有幸收集到。2000年后,我先后请哈军工第二任院长刘居英将军、国防科技大学首任校长张衍将军、国防科技大学第二任校长张良起(教授)将军在我的纪念封上签名。三位老领导都是我的前辈,分别在不同的重要历史时期担任学校的主官,为学校的建设和发展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赢得广大校友们的尊敬。现在,三位校(院)长都已仙逝,他们签名的纪念封是留给我的珍贵纪念物,每当看到它,我都会深切地怀念这三位老人。有邮友说:“这枚纪念封是有关哈军工邮品中的‘孤品’,极其珍贵。”
大型邮册《军工魂》
2007年初,哈军工武汉校友会策划制作大型邮册《军工魂》,主编徐逢吉先生找我商量照片的选取及文字的斟酌。期间遇到一个小插曲:初稿定下后徐到军工六校找领导及政治部征求意见,有的学校领导说林彪视察哈军工的照片不能用;我的意见是林当年系军委副主席,他的照片应该用。徐主编很为难,正在此时,媒体报道一条消息,说军事博物馆为迎接建军80周年,重新布展,恢复了林彪元帅的蜡像,元帅照片也由九帅恢复到十帅了,我们的难题也迎刃而解。
我陪徐主编拜访了哈军工刘居英老院长和国防科大汪浩老政委,请他们二位分别写了前言和序,为邮册增色。该邮册共有62页,收集83 枚邮票,其中有5枚外国邮票,还特制了军事工程学院及六校的7枚个性化邮票;盖有“中南海2007.8.1”邮戳的首日封一帧;嵌置了军事工程学院及六校的特制合金纪念币七枚;邮册精装本系人造革封面,选印了150多幅照片,也可以算是一本精美的哈军工历史画册。与邮册配套,还出了一本我撰稿的《军工魂邮册老照片解读》画册,约7万余字。
大型邮册《军工魂》于2007年8月1日问世,向建军80周年献礼,受到广大校友及军工六校的好评和欢迎,邮册及老照片解读画册被军事博物馆收藏,颁发了收藏证书。
我为能在退休后参与制作大型邮册《军工魂》,为建军80周年献礼,为广大校友服务而欣慰。
大型邮册《军工魂》 及《哈军工纪念邮册老照片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