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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昂岳
英雄唐铎的传奇人生既是辉煌的,也是坎坷多难的。他一生中曾三次分别在三个国家蹲过监狱。
第一次是在法国
1921年在新民学会组织的留法勤工俭学期间,唐铎如饥似渴学习马克思主义,他参加了新民学会会员李维汉、李富春、张昆弟等组织的“工学世界社”。1921年秋冬时节,“工学世界社”在蒙达尔纪公学召开了全体会员会议,李维汉、李富春、张昆弟、罗学赞、贺果、颜昌颐、李林、萧子璋、张增益、任理、陈绍休、汪泽楷、尹宽、肖拨、薛世伦、郑进谷、成相和唐铎等三十多人参会。李维汉特邀蔡和森同志到会作报告,讲了中国革命到底应该走什么道路的问题。唐铎还参加了蔡和森等领导的留法勤工俭学学生的“巴黎二八运动”和进占里昂中法大学斗争,在斗争中受到了锻炼和教育。
从1919年到1921年,我国的留法勤工俭学出现了空前高涨的热潮,多达1700多人,大批学生到法国后一时找不到适当的工作,生活费无来源,只能依靠到华法教育会领取救济金来维持生活。
1921年1月中旬,华法教育会突然发出“与勤工俭学学生断绝经济关系”的通知,并勾结驻法国公使,扬言要把没有找到工作的学生遣送回国,激起了广大留法勤工俭学学生的愤慨。蔡和森、张昆弟、向警予、蔡畅、贺果、李维汉等人带领蒙达尼中学大部分勤工俭学学生来到巴黎,会同在巴黎的勤工俭学学生发起了一场求学运动,向北洋军阀政府提出了要“生存权、求学权”的斗争。
2月28日,四百多留法勤工俭学学生,拥向驻法国公使馆请愿,进行说理斗争。法国政府派出大批军警驱赶学生,有的学生被打伤,还有一名四川籍学生被人群拥挤摔倒后遭电车压死,这就是著名的巴黎“二八运动”。这次运动虽然没有达到预期的目的,但也迫使驻法公使馆和华法教育会作出了“延长发放三个月每人每天五法郎的救济款,并负责继续为没有找到工作的学生找工作”的让步,取得了初步胜利。事后,唐铎凭借在布里村学到的车工技术,在里昂附近的圣太田列夫汽车厂找到工作,当了一名车工,日薪10法郎。
1920年7月6日至10日,留法勤工俭学的湖南新民学会会员在法国蒙达尔纪开会,讨论会务发展方针和改造中国的道路问题。图为会员与会友合影,前排着白衣短裤者就是16岁的少年唐铎。
1979年8月唐铎在上海参观中共一大会址时看到了这张照片,他指着照片中前排白衣短裤者问解说员:“你知道他的名字吗?”解说员说:“他叫唐灵运。”唐铎又问:“你认识他吗?”解说员一头雾水:“我不认得。”唐铎指着自己鼻子说:“我就是,认识一下吧!”解说员及馆长都喜出望外。唐铎说出了照片中全部22个人的名字,他们中不乏著名的的革命先驱。
1921年夏,国民党吴稚晖等人以照顾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为名,向法国政府索取了赔款的一部分,在里昂筹建了一所中法大学,勤工俭学学生们见了都很高兴,以为有了个学习园地了。但校长吴稚晖竟从国内招来120多名有钱人家子弟,拒绝从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中招生,于是激起了全体留法勤工俭学学生的强烈反对。蔡和森、赵世炎、李立三、李维汉等在巴黎组织了留法勤工俭学学生代表会,决定从各地抽调一批人组成“先伐队”,抢在那120多人到达法国之前,于9月20日占领了里昂大学。9月22日北洋政府驻法公使与法国政府勾结,派出大批武装警察,包围了学生先伐队,随后采取暴力手段将学生拘禁,押上囚车,送往里昂郊外的一所兵营里囚禁。囚所里学生们进行了绝食斗争,囚所外向警予、李维汉、萧子璋、徐特立等多方奔走呼吁,与驻法公使多次交涉。最后,给学生们扣上“宣传共产主义的过激分子”罪名,全部武装押送回国。
10月13日深夜,大批武装警察强行将104名学生押上囚车,送到里昂附近一个荒僻的货车站,押上火车,送到马塞。这104人中有蔡和森、陈毅、李立三、张昆弟、贺果、颜昌颐、罗学赞、刘明俨、郭春涛、鲁易和唐铎等。10月18日深夜,登上了武装押送的法国邮轮,离开了马塞港,唐铎结束了一年半的留法勤工俭学生活,于11月23日抵达上海。这次法国囚禁近一个月,船上武装押送又一个多月。那年,唐铎十七岁。
留法勤工俭学同学合影
右起:向警予、熊琨甫、萧子璋(萧三)、唐灵运(唐铎)、蔡畅、曾琦、蔡和森、侯昌国、箫子升、熊叔彬、罗学瓒、陈绍休、孙世灏、熊季光、张昆弟、葛健豪、欧阳泽、颜昌颐、李维汉、张增益、孙发利、陈绍常。